人口研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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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些城市,人口增长有水分?

原创 刘晓博

中国各大城市对于人口的态度,正发生历史性的变化。查阅前些年各城市制定的“2020年版总规”,你会发现:控制人口增长往往是最重要的“红线”,手段就是一个字——“限”。 最近两三年,除了北京和上海之外,其他城市都开始抢人。抢的手段五花八门,除了降低落户门槛,还承认其他城市的积分。

比如一线城市的广州,最近就宣布:将承认长三角的落户积分。 当地方特别重视一件事情的时候,其公布的统计数据就可能失真,比如GDP,有的省份可以搞出“1万亿元”的水分。 人口也是一样。 最近有媒体统计了主要城市过去9年(2010年末到2019年末)的人口增长情况,使用的是地方政府官宣的“常住人口”数据。

我选取了其中前30名,用小学生人数的增长情况做了一个对比,可以发现一大批“低估”和“高估”人口增长的城市。人口趋势对投资来说非常重要。人口持续增长的城市,跟股东持续减少的股票一样,都值得特别关注,意味着价值可能爆发。 小学生人数这个指标,是非常重要的。我从6年前提倡使用它,现在被越来越多的研究机构和学者承认。

原因很简单,小学生是“数人头”的方式普查出来的,没有被政绩考核污染,而且因为义务教育的原因接近于100%普及,所以用来比较同类城市之间的中长期人口走势,是非常有价值的。

上图是30个自称人口增长最多的城市,其公布的常住人口数据、增长情况,以及增长幅度。此外,还有小学生人数在过去9年里的增长幅度。 通过常住人口和小学生人数增幅的对比,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:

1、北京、上海、深圳的人口增长是被显著低估的。北京过去9年里,小学生人数大增了44.3%,但常住人口数据只增长了9.8%,这显然是有问题的。除非有相当一批小学生是自己跑到北京上学的,父母和爷爷奶奶没有跟着来,才能出现这样巨大的差距。 相比之下,上海人口增长态势没有北京猛,过去9年小学生增长了17.7%,官方常住人口数据只增长了5.5%,显然也有低估。

北京上海为同类城市,有可比性。他们都限制人口增长,而且都对非户籍的孩子入学设置有较高的门槛,所以实际人口增长肯定是超过小学生增长的。也就是说,过去9年北京人口可能大增了超过45%,上海可能增长了接近20%。 深圳情况跟京沪略有不同,外地孩子上学门槛略低,但深圳房价、房租不低,会阻碍很多打工家庭把孩子带到深圳上学。所以,深圳人口增长也应该快过小学生增长。 过去9年,深圳小学生增长了72.7%,官方常住人口只增长了29.7%,显然存在巨大的低估。 事实上,深圳官方承认目前实际管理人口是2200万人以上。而某移动电信运营商的统计显示,深圳在2017年11月的时候,每天生活着2500万人。

2、人口增长被低估的城市,还有厦门、成都、杭州、福州、南宁、临沂、泉州、南京、青岛、佛山、长沙、武汉、郑州、西安等。这些城市基本上都是人口流入城市,小学生人数增长应该是慢于实际常住人口增长的。但在这些城市,也都出现了小学生增长明显快于“官方人口”增长的情况。比如南京小学生大增了55%,常住人口才增长了6.2%,这显然是不正常的。

同样,厦门的小学生9年增长了85%,增长幅度超过深圳,但官宣的常住人口增长幅度只有21.5%,也是不对的。

上图是这30个城市小学生人数变动情况对比,可以给我们更直观的印象。

3、洛阳、长春、南昌、昆明的小学生人数,都是略微下降的。所以,这些城市的人口竞争力比较弱。他们能跻身人口增长前30名,显然是有问题的。因为还有大量小学生增长非常强劲的城市,并没有进入这个名单,比如苏州、东莞、徐州、南阳、廊坊等。 人口增长乏力,但城市的摊子又铺得非常大的,其新区投资价值要大打折扣。比如昆明,市政府都搬到了呈贡新区、俨然背水一战的样子,结果后来又搞出来了一个规格更高的滇中新区。在昆明买房子,一定要首选成熟市中心,别太相信什么新区。

4、重庆、宁波的人口增长,可能也没有自己宣布的那么多。过去9年,重庆公布的常住人口增长了8.3%,但小学生人数却只增长了3.2%,这个数据也是不匹配的。重庆市区或许增长不错,但整个重庆人口增长应该是乏力的。 宁波人气不太旺,是我早就指出的一个现象。过去9年里,宁波小学生人数增长了9.1%,常住人口宣布增长了12.3%,应该是略有高估。